写给@林子沃 和自己的生贺
设定是巴黎时期的年轻人们,没那么成熟稳重,有时候却要故作深沉(强行为ooc找借口)。
悄咪咪先发一半,明天争取完结
(flag先立起来再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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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的门砰地一声打开了。
“王教官工务繁忙,居然还有时间玩去而复返的把戏。”明楼坐在窗前,头也不回,声音懒散,不怀好意。
门口一片寂静。
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,正想回过身,就感到轮椅咔嗒一声被卡住了,同时一只手伸过来,按住了他正往轮子上伸的手,强硬地把他转了过来。
明楼张了张嘴,“你怎么来了。”他的声音瞬间哑得像风烛残年的老烟枪。
“我要是不来,你也不打算让我知道了吧。”那只手是滚烫的,力道大的惊人。
明楼自知有点理亏,只好不甚满意地道:“没大没小。”
“那你是没轻没重。”
“好好好,我错了行不行,”明楼一只胳膊给按得几乎失去知觉,只好单手举起示意投降,“过来我——”又想起自己蒙眼睛上的纱布,准备改为“摸摸”,又觉得不合适,就这么看也不是,摸也不是,左右为难间阿诚已经走过来,踢踢跶跶的脚步停下了,他的手摸到一把凌乱的头发。病号服顺着手臂往下滑,又被细心地拉上去。
阿诚蹲在床边默不作声,他继续往下摸,摸到鬓边细小的胡茬,指缝间的头发凉丝丝的,他停了停,意识到那是什么。
“哎你怎么——”明楼有点慌,又有点想笑,他想说都十八岁的人了,怎么还动不动哭,他又想说别这么一惊一乍,以后这样的事多了去了。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是一下一下用力地抚过阿诚的背。
毕竟阿诚才十八岁,说到底还是孩子,这个年龄的公子哥儿们尚且对“家国天下”四字一无所知。毕竟他自己也还年轻,生命的代价可以一时脑热,事后想起来仍然要不住的后怕。
阿诚半张脸埋在被子里,梗着脖子,吸着鼻涕,一面去打明楼的手,哥你别看,他说。
我看不见,明楼说。
他想了一会儿,突然噗嗤笑出声,“你不会以为我,瘫了吧。”
那边的抽噎声一顿,凌厉的拳风硬冲到他鼻尖下面,又硬生生停住。他估计着阿诚要杀人的脸色,使劲憋住笑,“轮椅是早上借来骗鳄鱼眼泪的,你小子倒好,先嚎开了,不知道的以为我大限将至了。”又赶紧“呸”了一声。
阿诚倒没有上来捂他的嘴,只是吸了吸鼻子,还有点变调的嗓音准确地抓住了重点,“那你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?”
明楼面上的笑容没有了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地吐出来。他的脸正对着阿诚,面无表情得仿佛一座雕像,白纱布后面两道目光有如实质。
阿诚看着他,他们就这样诡异地一坐一蹲,甚至称不上对视,毕竟其中一个还看不见。他慢了半拍地意识到他们两人还有一小部分肢体是相连的,于是那一小部分的感官在瞬间无限放大。
明楼试图抽回手,但已经迟了。阿诚僵硬地蹲在那里,屏住了呼吸,片刻后,心脏以失控的速度疯狂跳动起来。
明楼的手在颤抖,那微小到极难发现的动作在他十指相连的每一根神经里横冲直撞,噼里啪啦的火花一路烧上去,连带着大脑里一阵轰鸣。
他在害怕。阿诚想,明楼在害怕。他心里甚至涌起一阵隐秘的兴奋和满足,仿佛自己做了窥破了什么秘密的唯一观众。
真自私啊,他在心里打了自己一巴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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